好吧，這一次，我決定聽我自己的。

我將曲秋平說的那些話，跟徐梅說了說，她倒是沒多大反應。這年頭，有錢賺，能夠出名，比什麽都好。

何況這些小姐，素質都是參差不齊，許多人都是來自深山遠地的，聽說只要能夠賺錢，就是讓她們當眾扒光衣服，都覺得沒什麽丟臉的。

所以，尊嚴這個東西，可真是要因人而異。

徐梅偷偷去做了個調查，果然不少小姐都對這個有興趣。情趣用品嘛，她們見得多，並不覺得奇怪。

知道了內部的意見，我就跟曲秋平通了個氣，他高興得不得了。只不過是一下午的時間，五十萬定金已經打到了我的戶頭上。除去小姐那邊的分成，我和徐梅一個人賺個十來萬簡直就是輕而易舉。

人在金錢面前，是真的會缺乏抗拒力的，雖然我知道，曲秋平這個人不簡單，但是跟他合作能夠賺到錢，我嘗到了甜頭，就對危險掉以輕心了。

第一條廣告，是在一個星期後開始的。五個演員都是徐梅選的，符合膚白貌美胸大臀圓的要求，這些女人長期做小姐，放得開。什麽樣的情趣用品拿在手裏，一點都不覺得尷尬。

到了現場，導演一說拍，要擺什麽動作就擺什麽動作，絲毫不怯場不害臊。當時曲秋平也在現場，看到拍攝進展的那麽順利，他兩只眼睛都放光了。

“邱戀啊，想不到你那兒可真是臥虎藏龍啊，人家只是知道開個夜總會賺點小票子，你這可是賺大頭啊。”

對於他的奉承，我沒放在心上。我從這條路上走來，知道當小姐有多風光也有多麽的不容易。很多人和我一樣，踏上這條路都是因為無奈。既然是沖著錢才脫了衣服，那麽就讓錢變成取暖的工具吧。

那天拍攝很快就弄完了，結束的時候，曲秋平嚷著要請客，其實他那點心思，我已經懂了。這些姑娘們原本就是小姐，陪陪他找找樂子，那都是輕松的事情。

我沒有拒絕。

“戀戀，把上次跟你一起的那個姑娘也叫上唄。”出發的時候，曲秋平突然擠到我身邊一臉色瞇瞇的沖我說道。

他說的人，是悠悠。我那天就看懂了，他和悠悠鬥嘴，便是對悠悠有了興趣。只是悠悠和所有的姑娘都不一樣，她已經不再是小姐。

我是存了私心，想要保護她。

“改天吧，她今天有事兒，身體不舒服，一早就跟我請了假，不然我會帶她過來試鏡了。”我這樣就算是推辭了曲秋平。

但我沒想到，他根本就不會罷休。他不知道是從哪兒弄到徐梅的電話，讓徐梅帶著悠悠過來，還說是我讓他們過來的。

所以，當我看到徐梅和悠悠出現的時候，我很是詫異。徐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，搞不清楚情況。

見到曲秋平，悠悠一臉不屑。

“戀戀姐，我坐你旁邊。”悠悠現在對我很親近，凡事都十分的信任我。進來的時候直接拋下了徐梅，一屁股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。

徐梅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人，先是跟曲秋平打了招呼，又囑咐著那些姑娘們伺候好他，包房裏倒是不缺乏熱鬧。

曲秋平一邊吃飯，不時的拿眼睛瞟向悠悠，悠悠和那些姑娘們不一樣，身上學生氣濃厚，而且看上去單純漂亮，沒有多少風塵味兒。

徐梅懂了，她到底是做媽咪出身的，客人有什麽需求，她一眼就看穿了。“悠悠，跟曲總喝一杯唄，今天是曲總請客，邀請我們過來，我們也不能不懂禮數啊。”

徐梅倒好了酒遞給悠悠，但是悠悠就是不接，她耍起性子來，也真不是蓋的。

“我才不跟他這樣的醜八怪喝酒呢，瞧他那副德行，我就吃不下。”悠悠心直口快，又當著所有人的面奚落了曲秋平一頓。

如果是換做別人，我相信曲秋平這時候一定會發怒的，但是因為這個人是悠悠，他什麽都忍了。

“我醜，我認了還不行嗎？不就是喝杯酒嘛，悠悠小姐何必要這麽較真呢？何況，我現在還是你的粉絲呢，我這不正和你戀戀姐商量，看能不能為你們量身打造一部電影。”

說道拍電影，悠悠倒是有興趣。

只是，她沒有去接曲秋平的話，拿眼睛看向我。

在這種情況下，我既不能逼迫悠悠喝酒，也不能讓她不去理睬曲秋平，有些事情，是需要自己斟酌的。

悠悠還是沒有端酒杯，曲秋平起身，親自端著酒杯走了過來，“好啦，上次是我不對，我給你賠禮道歉，這還不行嘛。”

曲秋平做到這個份上了，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悠悠，她要是再端架子也不是那麽回事了。悠悠起身，端起那杯酒，咕嚕咕嚕就喝了下去。

一點都沒有看曲秋平的意思，這酒是喝了，但是曲秋平喝的不過癮。

徐梅雖然責怪悠悠不懂事，但是這事兒也不能強求她。所以，她只好招呼著那些姑娘們，一個個往曲秋平的懷裏靠。

這頓飯，吃的算是盡興，到後來，曲秋平喝的有點多了。他有意要帶兩個姑娘走，徐梅讓姑娘們自己決定，倒是真有兩個姑娘，自告奮勇的跟著就去了。

這年頭，誰會跟錢過不去？

回去的路上，悠悠一直都沈默著，徐梅也沈默著。

“這都是怎麽呢？”我先開的口，大家在一起做事，最怕的就是不開心。徐梅點燃了一支煙，將頭別向了窗外。

“戀戀，這可不是我欺負她，剛才大家也都看出來了，曲秋平對她有意思，大家都是出來混的，這個時候還要端什麽架子？”

徐梅是站在一個媽咪的角度來說話，她是覺得，悠悠之前做過小姐，而且也是很放得開的人，沒必要得罪了曲秋平，不然後續做事都會不方便。

我看向悠悠，她一直低垂著頭。我沒有責怪她，畢竟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。

這一路，時間變得很漫長，我的腦子裏也湧現了很多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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